“肆哥...我...”李长青颇为感动。
事实上,他开口时便已经后悔了,眼前女子与他们仅萍水相逢,他不该怀着愧疚心绪去做任何决定。
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然而,让他惊愕的是,梁肆不仅没有斥责,反而认真思索起来,甚至流露出,真要除掉对方的想法。
须知,他此刻还在被神霄阁通缉,任何暴露都将引来,灭顶之灾!
“长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梁肆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他欣赏李长青的年轻气盛,冲冠一怒为红颜,本就是年轻人该有的血性。更何况,李长青在情绪激动、思绪混乱之时,仍能克制自己,这份冷静,在同龄人中实属难得。
梁肆后仰靠在斑驳的砖墙上,目光追着天际掠过的寒鸦,道“张家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庞大。这几日我暗中查探,发现他们与烈火门渊源极深,甚至有一位张家老祖在烈火门担任长老。毫不夸张地说,在烈火门内部,张家几乎一手遮天。”
“肆哥,我太莽撞了!”李长青脸色一变,心中震惊不已。
他虽然不清楚张家的底细,但对烈火门的威名却早有耳闻。
近年来,烈火门发展迅猛,势力如日中天,甚至隐隐有了与玄清宗分庭抗礼的势头。若张家真有烈火门撑腰,那他们想要对付张家,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梁肆似乎看穿他的顾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现在知道怕了?方才说要负责的气势呢?”
李长青耳尖发烫,却见对方突然敛了笑意。
“其实,你不必多想。”梁肆神色认真,道:“我们目标仅是张家,并非要与整个烈火门为敌。目前最大的威胁,不过是那位烈火门的长老。我收买了一位张家的下人,得知他每年都会回张家一趟,而时间就在一周后。”
说到这里,梁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紫色瞳孔流转着星芒,宛若璀璨的星河,颇为神秘。
他虽只是筑基圆满境,但真实战力却足以媲美金丹中期。即便是面对元婴境后期的老陆,他都有勇气正面抗衡,更何况只是一个仅有半步元婴修为的张家老祖?
“一周后?”李长青听着屋内单新柔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心中一狠,下了决心,道:“可张家若觉察异动,定会向烈火门求援......”
梁肆打断他的话,道:“所以咱们得提前谋划,速战速决,在其发出求援之前灭掉张家,再设下阵法伏击他们老祖,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灭门?”李长青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被梁肆这大胆且疯狂的计划惊得目瞪口呆。
他原本所想,不过是取了张胜性命,此事便算终结,却未曾料到,梁肆竟要将张家满门屠戮,斩草除根。
他实在难以想象,就凭他们三个筑基修士,怎么敢扬言灭掉一个世家?甚至,还要谋划着伏击对方半步元婴的老祖?!
“没错!灭张胜容易,但留着张家在,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梁肆笑道。
张家的嫡系,他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人,能够留在张家没有进入烈火门之人,都是无灵根者,这些人为恶更甚。
用此城百姓的话来说,留在张家这些人,心性早已扭曲,嫉妒他人天赋,无恶不作,随便抡下去一刀,都不用担心误杀好人,他们就算死上几回都不解恨。
李长青忽然想起半个月前,梁肆也如这般笑着,扬言要去送信。
彼时,梁肆跨骑着雷灵离去,最后竟以“隐世狂龙”之名,肆无忌惮地在一众圣地长老眼皮子底下,将神霄阁道子的头颅打得裂开,甚至直面“雷公”之威,最后还大摇大摆离去。
虽然,当时他没有亲眼目睹,但现在各地都传遍了那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以至于神霄阁威名受损,暴跳如雷,全城通缉“狂龙”也侧面证实了此事真实性。
他觉得,说不定真能办到!
“长青,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先去准备些东西!”梁肆转身离去。
虽说有了计划,但还需要不少助力。现在没了木灵帮忙,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