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暴动声,似是激发了人面熊的愉悦,爪子凶狠的挥打在门上,破开大门朝最近的人撕咬而去。
正是一片混乱之中,盛凡眼用力踹开面前的壮汉,想凝聚神力却发现自己根本释放不出来。
“什么情况?”
他再次抬眸看见的就是无法忘怀的场景。
此时正好一道惊雷劈下,天空变为白昼,强壮的身影站在门口,手中的斧头闪着寒光,抬手,直直朝他劈来。
“啊啊啊啊!!”盛凡士一个惊呼坐起身,冷汗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忍不住打了几个抖,是噩梦吗……
盛凡士揉了揉眼睛,看清了,他的身上是一张熊脸,聚精会神的看着他:“我艹!”又是一句爆鸣声。
“发什么疯呢你?!”有人不满道。
盛凡士没有理会那人,看向窗户和大门,屋外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门完好无损。
小雪貂绕着他的脖子绕了几圈,眨着灵动的大眼睛。
芷煌也似乎被动静吵醒,脸有些红,身体发热。
“怎么了小宝?”汀月寒腾出一只手去试芷煌的脑袋“发烧了。”
季蕤窝在汀月寒的怀里睡得正香,外套盖在脑袋上。
汀月寒低着脑袋,帽子遮盖着他的神情,芷煌却能看出他在笑。
“有拿发烧药吗?”汀月寒问芷煌。
芷煌点了点头道:“拿了。”
“那你赶紧吃了吧,别病的时间久了”汀月寒的笑容很暖,很漂亮“要是喝完药还难受就和我说。”
芷煌鼻头有点酸,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些闷疼。
汀月寒眉头皱了皱:“怎么哭了?小宝,你不会烧傻了吧。”
芷煌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两道清泪:“抱……抱歉啊,哥哥,我有点敏感了。”
汀月寒弯着眼睛,给他擦了擦泪,伸出另一只胳膊示意他过来。
另一只手拍着季蕤后背,继续哄着他,目光里满是浓情蜜意。
汀月寒的怀里有些冷,但出奇的心安,自从初次见面以来,芷煌就对汀月寒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感情。
不是爱情,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什么感情呢?亲情吗……
汀月寒口中一直称呼季蕤为家里解闷的小狗狗,但明眼人都看得清,他对季蕤是很温柔,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温柔。
天明了,汀月寒和季蕤都走了,只有通讯仪里留了条信息。
你们自己走吧,我带着乖乖先走了。
汀月寒踩在雪地里,没站稳,身形不稳的晃了晃胳膊被季蕤从背后扶住。
“小心点。”
“嘿嘿。”
汀月寒冲他笑,牵住他的手:“昨晚吃饱了吗?”
季蕤脸上的裂纹已经消失了大半吃的饱饱的,语气吃醋问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关心芷煌那个小子了。”
汀月寒笑道:“哈?这醋都要吃吗?”
季蕤:“对啊,我就是爱吃。”
汀月寒:“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爱情,亲情,友谊,哪个更重要啊?”
季蕤沉思了一会儿:“爱情。”
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只有汀月寒。
汀月寒扯了扯他的脸皮:“是亲情,我现在可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啊?”
汀月寒:“一个从小缺爱的小孩儿,你觉得他渴望什么?渴望别人关心他,渴望别人对他好,渴望爱,渴望亲情。”
“亲情是比爱情更加重要的东西。”
汀月寒垂下了脑袋,语气伤感又是玩弄:“我是不是很坏啊乖乖?”
季蕤抱住他,没有抱怨的开口:“不是的,小殿下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
冬日的暖阳是很舒服的,金灿灿的点缀着金框。
他们找了棵断树坐下,汀月寒吻着他,少年的吻很轻很温柔。
“你曾经是什么样的啊?”汀月寒问他。
季蕤按了按他的太阳穴问道:“你忘了吗?”
汀月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奈道:“有什么办法啊?我这病都成什么样了啊,我连我亲爹的脸都快忘了,更何况这些古老久远的记忆呢?”
“说不定我最后会忘了所有事,忘了你,忘了我自己,到时候我要是真的全忘了,你就偷偷的带着我去旅游,去看山,去看海,去看平原,去看蒲公英,去看绣球花,我也不管这里的破事了,陪着你。”
季蕤突然抱住他,鼻子抽了抽,鼻涕和眼泪流出来,紧紧的抱住他开始哭。
汀月寒很纳闷他为什么要哭啊?
“为什么哭乖乖。”
“我爱你啊乖乖。”
汀月寒笑了一会儿,瞳孔暗淡了一些,捂着嘴巴,再展开,手帕里就多了一摊血:“毒发了啊,真烦人啊。”
他亲了亲季蕤的眼皮,站起身,抓住季蕤的手开始跑步:“走了走了,再晚点我栽在那里你这满脸的裂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风不大,但是在耳边簌簌的吹,像枪子,剐蹭着耳朵,很吵很疼。
“小殿下……”
“闭嘴。”
洞穴里一片狼藉,早已暴露在空气中的血液变的乌黑干涸,汀月寒踢开脚边的残肢牵着季蕤往里面走。
屠夫全身污血,四肢被捆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这个魔鬼……”
汀月寒吐槽道“你们骂人能不能换换词,每次就这几个来回使用。”
屠夫气若游丝道:“哈……哈……你总要我死个明白吧……”
季蕤和汀月寒没有说话,蹲下身子,季蕤揪着他的头发朝后拽去迫使他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