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安静。”
苏南棠镇定自若地走下台阶,站在两幅担架中间。
“各位父老乡亲,我从小被父亲送到杭州老宅,机缘巧合下学了些岐黄之术,父亲和母亲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风,我怕他们有什么好歹,这便给他们看看。”
玄门五术,望人气色,观人面容便可看出是否有病在身。
苏南棠一眼便看出谢震和林梅娘是装病,脸上都是涂的白粉。
少女低垂眼眸,半跪在担架旁边。
素手扶脉,煞有介事。
周围的百姓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苏南棠看病。
“父亲和母亲并无大碍,只需要……”
谢瑶心里一慌,急声打断。
“嫂嫂,这么叫没有大碍呢?航公主请了宫中御医,御医都说父亲和母亲病重,你不过略懂岐黄之术,怎可信口胡说?”
周围的人成功被谢瑶转移注意力。
原来谢小夫人不过是信口开河,医术不精啊。
苏南棠没有理会谢瑶的指责,始终保持从容淡定。
“小妹,嫂嫂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断定我说的是假话?”
“再说,比一口一个不孝不悌,可有证据?”
“刚刚打断长嫂说话,又是谁教你的礼仪规矩?小妹,我知道你在家中被父母兄长娇宠惯了,但基本的礼貌还是应该懂的吧?”
苏南棠一长串输出直接把周围人说懵了,谢瑶突然想起那天在苏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恐惧。
她眼神惊恐,看苏南棠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嫂嫂,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担心父亲母亲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犯错。
谢瑶忘记反驳苏南棠那句被父母兄长娇宠长大,既然是被谢昀娇宠长大,那便推翻了谢瑶之前对谢昀“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妹妹”的控诉。
谢瑶被苏南棠带了节奏,没发现周围人耐人寻味的表情。
谢瑶和苏南棠比起来,一个惊慌反驳,一个条理分明,从容不迫。
两相对比起来,苏南棠更容易让人信服。
苏南棠声音带着些委屈。
“分明就是父亲和母亲偏心……哎,不说了,父亲和母亲既然赶了我和夫君出府,还扬言要败坏夫君名声,让他仕途尽断。”
“虎毒还不食子呢,现在又何必假惺惺说想念儿子?闹得人尽皆知,你们二老是非要逼死夫君和我才满意吗?”
苏南棠这话一出,谢震和林梅娘躺不下去了。
谢瑶是他们女儿,他们最清楚不过,她斗不过这样的苏南棠。
没想到这乡下来的野丫头,居然还有这般本事?
林梅娘强撑着起身,咳得惊天动地。
“阿棠,我和你父亲病成这样还出府,难道连命都不要就只是为了陷害阿昀?”
“你不必把我们想得这么恶毒,阿昀是我们的亲儿子,我们怎么会不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