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国一进去,就见梁氏皱着眉,的确如他儿子所说的一般。
这似蹙微蹙的模样,姜逸国看了只觉心生联系。
“怎么了?彻儿说你说自己做了错事,担心本相会将你赶出去,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何事,本相才能决定是否将你赶出去。”
像是被突然出声的姜逸国吓到,她结巴了两句,才道:“事已至此,那妾身也就说明白了。”
“妾身其实不是孤儿。”
“不是孤儿?”姜逸国有些诧异。
他第一次见到梁氏的时候,询问她是哪家人的姑娘,她只说自己是孤儿,他也就信了,觉得这人可怜,又觉得梁氏样貌好,常年做活儿的身体也好,后来就成了他的外室。
她也是老实本分,吩咐了不能做的事情,也是绝对不会做,不是她一直本分着,也不会生了孩子才被人发现。
“你既然不是孤儿,那你的父母亲呢?可也是京城人士?”
梁氏点了头,“是倒是,只是我那父母兄长,就是一家无赖,所以我出来自己讨生活后,便只当没了他们这些家人。”
“所以那时候相爷问起来,我才会说我是孤儿,但其实双亲健在,甚至于……他们还时常找我索要银子,若是不给的话,便要拿彻儿的名声来说事,所以我一直受制于人。”
“他们是胃口越发的大了,妾身想想,这都是宰相府的银钱,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又觉得妾身骗了相爷,也确实是妾身的不是,才想着告诉相爷,凭相爷如何发落,便是赶妾身出宰相府……妾身也认了!”
姜逸国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没想到就是这么点儿小事。
“这算什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你为宰相府生下唯一的公子,是宰相府的功臣,没人敢将你赶出宰相府。”
“再者,他们敢找你索要,我宰相府的银子,也不是这般好拿的,若是他们下次再来,只管将人打出去。”
姜逸国又想到姜彻的名声,不禁蹙起眉,“这就更好办了,若是你怕出身会影响了彻儿,届时我便帮你找一户清白人家,挂着名头做他们的女儿就是。”
“若是他们敢胡说八道,那就别怪本相拔了他们的舌头。”
这话说的有些残忍,但梁氏却是觉得畅快,被逼了这么久,现在算是畅快了。
若是早知如此,她该早些告诉姜逸国,也不必憋屈这么些日子。
“相爷,知道你对妾身好,妾身还怕会因此被赶出去,没想到相爷会对妾身这么好。”
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梁氏也是有些没想到。
但又想想,有了姜婉儿和她母亲的事情在前,她这儿,倒是真的可以说是再小不过的事儿了。
当母子俩再反应过来,想要找梁氏要钱的时候,恰巧姜逸国也在。
听着下人的汇报,甚至其中不乏有威胁他儿子的,他皱起眉,吩咐道:“告诉他们,若是再敢攀咬,本相便将他们的舌头都拔了。
下人回到府门口,一脸冰冷的看着两人,冷笑道:“我们相爷说了,若是再敢来此胡乱攀咬,便将你们的舌头拔了,还不快滚!”
本以为只是梁氏随便说说,没想到竟是真的,母子俩吓地一溜烟跑了。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梁氏对姜揽月更是心怀感激,用自己手里的余钱,买了些东西给姜揽月送去。
姜揽月也没客气,只是回敬了一样给她。
第二天一早,她匆忙起来,从后院翻墙出了宰相府的大门,赶去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