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携元春回门叙情,慧涓云巧探贾母(1 / 2)

群山苍莽,皑皑万里,艳阳晴日下,却见一火光冲天,直搅得玉鸾狂舞,罡风滚滚。

“火舞~旋风!”

剑光乍泄间,黑雾大作,直凝成一玄龙,与火光交缠争斗,惊得虚空隆隆,天摇地晃,斗过片刻,火光稍弱,渐显颓势。

见此情形,刘毅虎目寒光爆射,脚尖轻点,雁起鹄落,竟退出七八丈远,而后左手掐个剑诀,右手倒竖三尺青锋,见玄龙又是扑来,只将长剑一舞,径自杀将出来。

这一剑实在不简单,虽只一击,却是诸般剑式,虽攻正面,却直杀八方。

“这等剑法!已非人哉!”

远远观战的郑采荷长吐一口热气,美眸中满是惊憾,在她眼中,无论是身化黑龙的棠溪风清,还是分作数人、周身火光熠熠的刘毅,都远非她所能及的。

“想俺三岁开蒙,五岁习艺,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长江大河视之无物,以为凭一对双飞燕不说纵横天下,就是独步一方也是足够,可在这二人面前,真真如浮游见青天!”

正自感叹之际,一声爆鸣传来,抬头一看,却见刘毅倒飞出来,没有多想,郑采荷急忙飞奔而去,令人讶异的是,这里的积雪足有三尺,她如履平地不说,雪上更只留下点点浅痕。

“伯爷,没事吧?”

“无妨!”

刘毅摆了摆手,内力运转,长吐一口浊气,这气似箭,直入积雪,插进两尺方才消散,

“吐气成箭!”

见到这一幕,郑采荷美眸微瞪,不由得赞道:

“才不过七日,伯爷就有如此成就,实在是天资惊世!”

“比不得姑娘轻身之功,踏雪无痕,逢河不渡!”

刘毅直起身子,一舞手中宝剑,瞥了眼天色,将其收回鞘中。

“明公,您的剑法似乎突破了。”

“突破?这哪儿算突破!不过刚刚入门罢了!”

刘毅摇了摇头,心道放在武侠里,我也是百脉俱通的奇才,还有挂,苦修七日七夜才堪堪修成第一层,火舞旋风不愧是虹七系列最强剑法!

“这几日,有劳二位姑娘陪我在这雪山荒野之中风餐露宿了,天色近午,我在弦音阁为二位摆下一桌,莫要拒绝!”

说着,刘毅打了个呼哨,玉璃龙从远处踏雪而来,

“明公,那贾家连着数日下帖请您过府,皆被涓云挡回,今早那贾政、贾赦、贾珍三人联袂而至,涓云的意思是,不去怕是会结死仇!”

“就知道逃不掉!”

刘毅刀眉紧锁,暗里一叹,从太上皇下旨恩赐那日起,他就知道贾府一定会登门,来接回贾元春?不可能,这是天子旨意,谁也不能违抗,所以只能顺水推舟,将她留在自己这里,最好是当正妻。

可正妻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刘毅如今的地位,破败公府的姑娘,还不是袭爵人所出,这个资格根本不够,更别说贾元春是作为宫女被赏赐下来的,说好听些是御赐之物,该供着奉着,难听些就是玩物,多之无用,弃之不惜。

“要我继续搭船,但又不能爬甲板,还要把船抢了,真是够难为人的!”

刘毅暗里诽腹一句,看了眼要为自己整理衣衫的贾元春,欠身避过,笑道:

“大姐可是折煞我了!这等事让萍儿叶儿来做便是!”

贾元春微愣,杏眸里忽得泛起点点水光,哀婉悲怨之情,饶是刘毅自认心志坚定也是化作糖心柿子,外边硬,内里软的流蜜。

“怪不得说女人是洪水猛兽啊!”

“爷,可是我家大姐做差了什么!”

一俊秀丫鬟忽然站了出来,正是贾元春的婢女抱琴,

“我家大姑娘虽是公府小姐,可也进宫五六年,做了不知多少伺候人的事,现在被赏给了爷,那就是爷的人,这侍衣浣洗、奉茶端饭,是咱分内的!可刚一进府,连句话都不曾交代,就急匆匆出门,七八日不归,好像我家大姑娘是什么豺狼虎豹,硬生生把人吓跑了去,白白叫我们受人白眼,那胡同里出来的、烂泥里打滚的,说咱是什么金菩萨、玉面佛,该去城外盖个庙,每日三炷香供着,好好跑咱这破窝棚里作甚!好容易回来,又是陪好话又是送镯子,这才得见到眼跟前,还没怎么着呢就说折煞,敢情咱们巴巴的贴上来倒是剃头挑子,要真是这样,不如真就遂了他们的愿,削了头发当姑子去!”

听到这一串抢白,刘毅不由得咋舌,看向了贾元春,

“这是大姐的意思?”

贾元春俏脸登时煞白,回身就甩了抱琴一掌,随后又欠身跪下,梨花乱颤,莺语哀艾。

“怪我平时宽待了,竟让她没了身份,在此胡言乱语,要打要罚,任凭伯爷吩咐!”

刘毅刀眉轻扬,暗里忽觉得好笑,脸色微沉,伸手将贾元春扶至侧位,自己则坐在主位,

“大姐也不用试探,上皇旨意,我也没办法违抗。”

“奴家知晓此理,”

贾元春接过抱琴递来的帕子,轻拭着眼角泪痕,

“自选侍入宫,奴家便知此后定是身不由己,而今家里恶了至尊,能以我这贱躯救得一家老小,实是皇恩浩荡!

奴家虽久居宫墙,却也听说伯爷武勇震沙场,仁义传京都,能侍候伯爷,也是奴家修来的福分,只想着长奉左右,此生便也足了!

今日非是试探,而是赔罪,我虽不曾出后宅,可这几日下的帖子涓云姑娘都拿来给我瞧了,昨日三位老爷又来拜访,实在是让奴家惶恐,”

说着,贾元春又是伏在地上,连哭带诉,

“奴家既被赐给伯爷,那便是宣武伯府的人,家里的老爷们实是怜我,这才登门,非是逼迫,求伯爷万万不要放在心上,若有怨气,尽可归在奴家身上!”

“得,敢情你是明事理的!那我也省的浪费口舌!”

刘毅明白,贾元春这番做派,无非是以退为进,一来让他不要迁怒到贾家,二来表明心迹,以后在他这儿也好做。

“从她省亲叮嘱那一堆来看,倒是个明事理的,左右我也送不走她,不如试试,若真是个帮手,也不算赔!”

心思敲定,刘毅给抱琴打了个眼色,让其将人扶起,

“大姐言重,我并未有怪府上的意思,只是这几日有些要紧的事,不得不出门,不管府上的事,至于些许闲话,大姐也不用在意,不过是风吹尘沙,一阵就过去了!”

见贾元春眸光渐亮,刘毅笑了笑,和气道:

“说来我和府上颇有交情,与老夫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大姐这些年也不曾回家,正好,我杂事暂消,今日就带着大姐回家看看,以叙天伦!”

听到这话,贾元春娇躯轻颤,眸里瞬间决堤,身后侍着的抱琴也是梨花带雨,见二人又要开哭,刘毅急忙让她们去收拾东西,自己则出去叫董成备好车马。

好一阵忙活后,众人这才出发,刘毅跨骑玉璃龙,身披飞鱼服,背负青锋双锏,当头开路,其余三辆车马紧随其后,临近巳时,才至宁荣街口。

远远的,只见贾琏、贾蓉、薛蟠三人早早在石狮子等候,见刘毅过来,急忙上前行礼。

“又不是第一次登门,怎的劳累几位弟兄都来此等候,实是折煞了刘某啊!”

刘毅很是热情的下马与几人凑到一起,见正门居然大开,眸底闪过些许微光,

“这话说的!哥哥过来,兄弟我恨不得给你当马骑!”

薛蟠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瞪着牛眼直往刘毅身上的玄色飞鱼服打量,

“文龙你啊!又长一岁还是没个正经模样!”

刘毅笑骂一声,见几个婆子抬来轿子,便朝着贾琏道:

“琏公子,另有一位家眷,劳烦再抬一顶轿子过来,还有些许薄礼,也一并劳烦了。”

“家眷?”

贾琏微愣,急忙招呼小厮去抬轿,又让贾蓉去带人去抬礼物,这才与薛蟠簇着刘毅向府里进去。

“琏公子,上次的案子,顺天府可曾将东西还回?”

“承伯爷的情,隔了没两日,东西就给送了回来,里外里可是不小的进项!本想着登门道谢,没想着伯爷竟是不在,直到今日,还让伯爷先登门,实是我等失了礼数!”

“哪里哪里!”

一边说笑着,不知不觉到了荣禧堂,当头只见贾赦、贾政、贾珍三人高坐主位,见刘毅进来,竟是齐齐起身迎接。

“上次还是等着通报,这次却亲自来迎了,看来给他们吓得不轻啊!”

金陵谋逆,罪魁祸首虽是明教,但却是将朝廷的脸面狠狠踩在地上,又啐了两口浓痰,这样的大事没办法封锁,两代天子震怒,下令全国围剿明教乱党,宁杀错,不放过,沈嵩这个锦衣卫头子以戴罪之身,限期追查,疯狗一样四处攀咬,沿运河一路查至江南,只要与明教有过关联,只杀不问。

最后查至金陵,将一众豪绅犁过一遍后,又盯上了在起火时拖后腿的甄家和贾家,吓得甄应嘉请了自家伺候过琰武帝的老娘出面,不知搭进去多少人情,这才免了一难,贾家没办法,只能求到京都主脉,可京都这边也是自顾不暇,不为别的,因着贾化。

贾化是贾政运作,这才补了金陵府尹,他在位一年就发生如此大事,先一个渎职之罪逃不了,加上他贪的那些东西以及围城时的表现,林如海可是一点没落,写了折子递交上来,文雍帝大怒,抄没其家产,罢官下狱,待查清之后,再行处置。

这一遭下来,着实将贾政吓得六神无主,又是给妹夫林如海写信打探,又是与妻兄王子腾去话商量,这时,贾赦突然言说此案是刘毅办理,不如去求求他。

贾政这才恍然,刚要登门,却闻上皇下旨,将自己的嫡女赐给刘毅,赐可不是配,后者是天子做媒,世上无双,前者不过是个玩物,为奴为婢,想他家也是国公门第,嫡女就这样稀里糊涂当了奴婢,此间道理,他就是再迂腐也知道自家这是恶了天子,终日惶惶。

贾母听得此事,穿了大诰,连夜领着邢王两个儿媳进宫去见了老太妃,得了暗示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家里将贾政大骂一通,说了好一些有眼无珠的轱辘话,又想起自家孙女,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几番晕厥就此卧床。

这贾府之人虽荒唐,倒也都是孝子,见老太太成日里为了孙女以泪洗面,就商量着要去接回孙女,谁想一连七日下帖都是扑了个空,无奈,三个当家人只得亲自前去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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