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矜从王妃卧寝过了来,已经夜晚了,他看见小五在守夜,便问:“王爷呢?”
小五表情颇为迷茫的,指了指盥洗间,“那边。”
秦矜便步了去,远远的看见王爷正将小孩的小内裤仔细的搓揉着,揉一下沾一下水,再揉一下,再沾一下水,然后闻了闻,确定是否有皂粉香味。
秦矜再仔细看,水盆里还有安主儿的裙子,他放下小孩的内裤便拿起裙子,很小心的搓揉着,每一下都那样到位而敬业,虽然旁边没人监督,他也没有放松。
如果王爷是一位奴才,那一定是一位守规矩且任劳任怨的好奴才,会为了奖金三更起床干活那种没人性类型的。
给安主儿洗粉色裙子?
给苒公子洗裤衩子?
大半夜这样证明实力?
秦矜表情比小五更迷茫一些,这真的是挥军三十万人马力退陕西敌兵的战神么:“王爷...属下来汇报王妃的情况。如果您不方便,属下改个时间再来...”
姜元末便回头看了秦矜一眼,“方便。”
秦矜来到王爷旁边看王爷在搓衣板搓洗衣物,居然还用了搓衣板,秦矜更迷茫了。
王爷他太有实力了啊!
“孩子没事吧。”
秦矜试着去描述的详尽一些,以使王爷相信自己没有渎职敷衍,“属下奉命去陪王妃看大夫,属下左脚先迈了进去,然后王妃、贤妃、范花二位夫人一起啧属下。不过属下没有气馁,每一步都异常坚定的迈了进去,然后属下死死盯着张院判,张院判往王妃手腕铺了一块丝巾,然后伸出食中二指。”
秦矜比划着伸出食中二指,在姜元末睇来的疏离的视线下,续道:“张院判一边看属下,一边啧了一下属下,属下明白他本来希望在您面前表现一下。属下仍旧恪尽职守,亲眼看着张院判把食中二指隔着丝巾搭在了王妃的脉搏上。”
“秦矜。”姜元末拧了一把衣服,抖开,发现被他拧皱了,便又抖了几次。
“爷您吩咐。”
“结论。”姜元末说。
秦矜一怔,既然爷不想听过程,那么他继续详尽描述难免有邀功之嫌,单刀直入道:“院判说孩子没事。王爷先不要和王妃行房就可以。”
姜元末颔首。
秦矜待命。
姜元末睇向秦矜,“你还有什么问题。”
“需要属下帮您洗么。安主子问起来,属下就说都是您洗的。”秦矜把袖子卷了卷。
“不需要。”
“为什么?”
“沈正林一个就够了。”
秦矜当即默声,这样提防亲信了呢。
王爷是不是并不讨厌安主儿,一直是喜欢的,有什么原因才那样故作冷漠的,小心的隐藏压抑着感情么?
王爷他是...后悔把安主儿送人了么。
到底在隐藏着什么心事,瞒过了京城范家,花家,也瞒过了摄政王妃,贤妃和姜玉公主呢。甚至于瞒过了全天下的那状心事,是什么呢。
苏民安睡到后夜,听见脚步声进了来,在她身边略略顿住,她呼吸顿住,感觉到有只手朝她肩背伸了来,却克制着又收了回去。
“苏民安。”
苏民安不言。
“衣服床单洗过晾上了。床褥晾上了。你衣服是展开晾的并不会皱。”
如果他回陕西就开始这样做,是不是一切都还来得及。彼时年轻又无能的他,在看到沈正林与她亲昵时,选择了吃醋和羞辱,这时年近三十,学会了体谅和包容,只是仿佛捂不热她的心了。
苏民安仍不言。
“我去带苒儿睡觉,你需要什么出声就是了。小孩起夜你不用管。”
苏民安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