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乱了？”

苏弦点出问题关键。

洛青衣点头不语。

丹炉突然嗡鸣作响，鼎内漆黑的丹液翻涌如沸，凝成九道毒蛟虚影。

少女一惊，却见苏弦枯瘦的指尖轻点丹鼎，那些暴烈的毒蛟竟温顺地盘踞成丹纹。

洛青衣低下了脑袋，丹炉映出她眼底晃动的光：“明日便是炼丹大比了，这次大比衣衣不想输，也不想给夫君丢脸。”

还有个点洛青衣没有说，那便是这是她第一次在药王谷，在众人面前真正展现自己的毒魄丹道。

这种被认为旁门左支的丹道，尽管被《大道经》、被苏弦认可，但能够在自己手中真正正名的机会就在明日！

“丹炉炸开的火花可不会管什么输赢。”

苏弦忽然引着她的手按进药液，“仔细听——你的丹心在说什么？”

少女掌心突然传来鼓动，丹火从鼎中窜起。

“它们记得的是你最近彻夜炼丹时的模样。”

她怔怔望着虚空中的丹火，突然发现那些火星拼凑出的竟是自己炼丹时的剪影——时而蹙眉掐算火候，时而兴奋地将新丹抛向半空。

“夫君何时……”

“丹火有灵。”

苏弦屈指弹碎一缕试图规整丹纹的霞光，“你且问问它们——可愿被‘正道’二字束成规整的圆丹？”

洛青衣不说，不代表苏弦不知洛青衣对于毒魄丹道这一被认为“邪道”的顾虑。

洛青衣心中一动，先前破碎的废丹从灰烬中腾起，竟在空中自行重炼。

少女忽然伸手抓向最暴烈的一团丹火，任其在掌心灼出血痕：“它们不愿！”

苏弦眼尾皱纹里星河流转：“那便让药王谷看看——真正的丹道从不在丹炉里。”

他霜白长发无风自动，推开窗户露出漫天雷云，“而在炼丹人沸腾的骨血中。”

少女凌空抓起重炼的丹丸，眼神雪亮：“这才是我的丹道！”

……

终于，第二轮的炼丹大比开始了。

丹霞峰顶的九尊鎏金丹鼎吞吐霞光，上万修士的目光凝在中央的丹台上。

药王谷人员入场，夏霜语与江玉书皆是锦衣裹体，避免暴露彼此身体上的伤痕。

天道宗与药王谷共五十名弟子相互见礼，只不过从药王谷的眼神中，天道宗众弟子显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眼中的轻视。

“洛姑娘，你我皆精通丹道，今日借此机会比一场如何？”

江玉书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提议道。

齐瀚海、吴梦香等人皆是眉头一皱，眼看这炼丹大会都快接近尾声了，这药王谷又要搞什么事情？

“对不起，没兴趣。”

洛青衣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冷声道。

“呵呵，若是我赢了的话，还请洛姑娘与我回药王谷一趟，替我谷补全毒魄丹道。”

对于洛青衣的反应，江玉书早有所料，不以为意，自顾自道，“若是我输了的话……”

眼看洛青衣要走，江玉书立刻传音给洛青衣，嘴角含笑。

“什么！”

洛青衣闻言陡然失态，眼神越发冷冽，还带有一丝愤怒，“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