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的胸腔被剖开,心脏位置是个黑洞,边缘处结着冰晶。
更可怕的是他的表情——嘴角上扬,仿佛在笑。
白兰姐检查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但伤口像是被极寒瞬间冻伤的。“
我胃部抽搐。
想起溶洞里看到的白袍人,他戴的青铜面具边缘就覆着冰霜
「郑明喜体内有烛阴的寒毒。」敖璃虚弱地解释,「你父亲当年就是」
剧痛突然袭来。
我跪倒在地,腹部的青铜面具碎片灼烧般发烫。
皮肤下的黑血管如活蛇般蠕动,在手臂表面组成龙鳞纹路。
“小龙!“白兰姐的蛇尾卷住我,“坚持住!“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
识海里,敖璃的龙吟与另一个古老意识正在厮杀。
无数画面碎片在眼前闪回:
——父亲跪在青铜棺前,任由骨手穿透胸膛;
——郑明喜将冰锥刺入自己天灵盖,绿血喷溅;
——幼年的我坐在母亲膝头,她脖子上的玉坠泛着微光
“啊!“我抱头惨叫,感觉颅骨要裂开。
白兰姐突然用断尾刺入我颈部静脉。
冰凉的蛇毒注入血液,暂时压制了暴走的血脉。
我瘫在她怀里大口喘息,发现自己的指甲已变成龙爪般的黑色利刃。
“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屋。“白兰姐拖着我和吴叔的尸体,“你父亲应该“
吴叔的战术终端突然发出电流杂音。
白兰姐撬开外壳,里面藏着枚微型存储器。
接入她的改装手机后,投影出段模糊影像:
父亲站在某个隧道里,背后是七根青铜柱。
他举起杀龙匕刺入自己左胸,鲜血顺着刻在柱上的沟槽流淌。
当血填满所有纹路时,柱子中央浮现出龙形锁链,捆住个模糊的影子。
“这是地铁二号线废弃段!“白兰姐放大背景里的站牌,“离这里三站地!“
我挣扎着站起,突然发现吴叔右手紧攥着什么东西。
掰开后,是块被血浸透的怀表。表盘背面刻着:【若我失败,带小龙去心脏。1988715】
日期正是我出生前三个月。
「你父亲的心脏」敖璃的声音突然清晰,「就是第七道封印!」
地面突然震动。
远处传来混凝土碎裂的巨响,伴随龙化的太植那熟悉的嘶吼。
白兰姐拽着我冲向出口:“他们找到我们了!“
我们钻入通风管道时,下方月台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透过格栅,我看到郑明喜的白袍下伸出多条骨肢,像蜘蛛般走动。
他戴着拼合完整的青铜面具,但面具中央有道裂缝——正是被斩邪雄剑劈过的痕迹。
“小龙道长“他的声音经过面具变成金属音,“你以为杀了我?那只是具替身。“
他忽然抬头,面具眼洞后的目光穿透格栅直刺我心底:“守墓人的血脉终究要回归本源。月蚀之时,你将亲眼见证——“
白兰姐的毒针射向郑明喜眼睛,趁他闪避时拽着我飞速爬行。
通风管尽头是垂直的维修井,我们顺着铁梯爬下,落入更深层的地下通道。
这里的墙壁上满是抓痕,有些还很新鲜。
白兰姐嗅了嗅空气:“有活人很多“
拐过弯道,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临时避难所,几十个未变异的市民蜷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