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亦冷眼扫向晏漓:“你,被解雇了,酬金免谈,滚吧!”
晏漓冷哼:“甚好,我现下不是你的人,更要管这闲事!”
言罢,指向篱桑,
“这人,要么我动手杀,要么你杀!想侮辱她,我绝不允许!”
同为女子,她看不惯这种侮辱行径。
苏云亦不屑一笑,端起茶杯。
却隐立在篱桑身侧,不知如何是好。
柳风和闻昱继续低头沉默。
叶苑苨不得不注意到那气势凌厉的女子——晏漓。
她是谁?被苏云亦雇来的,为何?他身边的杀手还少吗?
苏云亦慢悠悠饮完半杯茶。
挑衅地瞥晏漓一眼,随即将玩味的目光,投向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篱桑。
问:“你,想活,还是想死?自己选!”
言外之意,若想活命,就得乖乖接受他的惩罚,沦为营中士卒的玩物。
晏漓咬牙瞪了苏云亦一眼,暗道其卑鄙、狠辣。
随即紧张地看向篱桑。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她希望篱桑选死。
篱桑睫毛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挤出几个字:
“想……想活……”
晏漓闻言,失望地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转身径直走出营帐。
苏云亦嘴角勾笑,笑得淡然而轻蔑。
却隐正要伸手去拖瘫软在地的篱桑。
“苏云亦!”一声清冷呵斥骤然响起。
却隐的手再次僵在半空,回头望去,只见叶苑苨从床头站起身。
远远站着,神色淡然地向他家公子发令:“你放了她!”
苏云亦依旧稳坐在茶几前,并未回头。
只低头勾唇,似赌气般回应:“我凭何听你的?你算我什么人?”
叶苑苨紧了紧抓着衣摆的双手。
当着众人的面,他这话着实令她难堪。
她强压心头尴尬,微微侧身,解释道:
“她父母和兄长,皆是我所杀。这便足够,她的命,我已不再稀罕!”
苏云亦勾唇一笑,悠然端起茶杯轻品,回道:“你怎就认定,我是在为你报仇?”
叶苑苨再度被噎得无言以对。
她定了定心神,问:“那你与篱桑有什么仇?”
“关你何事?”苏云亦轻飘飘回,“看她不爽,想毁,想杀!”
瘫跪在地上的篱桑,都快疯了。
她听不懂眼前这二人的对话。
可她知晓,自己的生死,似乎就悬在二人的言语之间。
营地其他三人,则是低头沉默。
假装听不见、看不见,且不在此处的沉默。
叶苑苨愤然瞪着苏云亦那冷血的背影。
他,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
苏云亦感受到背后那道无奈又气愤的目光。
心情愈发愉悦,慢悠悠开口:“怎么?想救人?”
叶苑苨满心无奈,本想就此不管。
可转念一想,篱桑虽狠毒,然她家人皆亡,也算是受了惩处。
她实在不愿赶尽杀绝。
况且同为女子,苏云亦那等下作手段,她实在无法忍受。
她不能眼睁睁看苏云亦作恶。
沉默须臾,她轻声道:“苏云亦,你放过她。”
语气不软不硬,有恳求,也有威胁。
苏云亦听得出来,若他再不应,她会很生气,不会原谅他的那种生气。
他垂眸沉思片刻,而后温声对却隐吩咐:“先拉出去,关起来。”
叶苑苨微微松了口气。
篱桑则没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她已被吓得回不过神,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