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狠狠揉成一团,随手朝斜后方砸去!
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瘫坐于地的黄菀宜脸上!
黄菀宜偏过头去,揉了揉被砸到的眼,隐隐觉出事态的严重,不由心慌。
“先生,现下当如何?”黄佑心急如焚,急切询问谋士。
谋士神色凝重,沉声道:
“大人,当务之急,得赶紧将付雅伶抓来问问,将这背后作祟之人揪出!”
黄佑点了点头,忧心道:“都不知那女子是否还在付宅!”
既然有人拿到付雅伶的认罪书,且将事情了解得这番透彻,若是个心思缜密的,定然会将付雅伶藏起来!
黄佑正待开门遣人去付宅拿人,忽然听得身后女儿尖利的怒骂声:
“贱人!狗娘养的!忘恩负义!”
只见付雅伶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付雅伶的认罪书。
她气得浑身颤抖,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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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末回到镇将府后,第一件事便是遣人去带付雅伶。
审此案,付雅伶是关键,也是最好的突破口。
上午,付雅伶在公堂上害怕畏缩的模样,已然泄露诸多端倪。
主簿、县尉、副镇将等一众小吏,应召来到公堂之时,心中皆暗自忐忑。
怎么刺史大人不在?
镇将是要躲着刺史大人审案?
这要是审出个好歹,得罪了刺史,可如何是好?
但他们是小官,不敢得罪刺史,亦不敢忤逆镇将,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大堂。
夜幕悄然降临,大堂四壁已点起粗壮的烛火。
豆大的烛泪顺着烛身缓缓滚落。
光影交错中,堂内透着几分冷峻与厚重的气息。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整齐地立于两侧,神情肃穆。
小官们坐立难安,一会儿看向坐在主位脸色黑沉的曾末,一会儿看向敞开的黑洞洞的大门。
堂内一片死寂,谁都不敢轻易发出声响,仿佛稍有动静,便会招来无妄之灾。
曾末正在翻看上午记录的案卷,不时与立在身侧的书吏耳语几句。
陡然间,一名官兵火急火燎地奔进堂来,高声喊道:“大人!”
官兵跑到堂前,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支裹着纸张的箭矢,低下头道:
“大人,小的适才在镇将府外当值,不知何人将此箭射至廊柱之上!”
曾末放下卷宗,起身来,狐疑又警惕地拿过箭矢。
解下细绳,发现有三张方形纸。
打开其中一张,又看了第二张、第三张,曾末初始诧异的眼神,不由闪过一丝亮色!
“来人,速带嫌犯叶苑苨,原告付雅伶!”
曾末一边将纸张叠好,放到旁边桌案,用惊堂木压住,一边威严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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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驿之内,黄佑乍闻付雅伶已被曾末带往镇将府,不禁心头一震,神色骤变。
谋士亦是大惊失色。
这个曾末,区区一个地方小官,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背着刺史大人擅自审案!
就为了还一个无辜女子的清白?
此事定不简单!
黄佑忙换上官服,带着谋士往镇将府赶去,身边还带了二十来名护卫。
女儿黄菀宜被他关在官驿上房中,亦留了十来人看守。
以免那用箭矢传信之人,对女儿或自己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