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想到接下来想说的话,脸色微微一红,喉结微滚,道:
“总之,我与你,咳咳,才是一心的。”
叶苑苨抬眸看他,眼中似有感动一闪而过,可不过转瞬,那目光便变得清明。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疏离道:
“深非也,如今我最讨厌的,便是花言巧语。”
“往后,还请你莫要再说这些令我作呕的话。”
“若你当真能救下我父亲,我此生当牛做马报答你便是!”
深非也听到“令我作呕”四字时,还如遭雷霹,心道叶苑苨当真是铁石心肠。
随即听到她说愿当牛做马报答自己时,眼眸瞬间又亮起来。
嘴角迅疾上扬,满眼抑制不住地闪着火花。
他激动地伸出双手,轻柔地抚住了叶苑苨的双肩。
叶苑苨惊得睁大眼,才见深非也那在灯火中泛着柔白的脸,满是雀跃。
深非也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柔情的目光在叶苑苨脸上打转,随即道:
“苑苑,我保证,今后凡事都不瞒你。”
“你但有所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若有所求,纵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亦万死不辞!”
叶苑苨不满地咬牙觑着他。
才跟他说不要讲这些“作呕”的话,他是半分没听进去?
深非也继续自顾自地道:
“苑苑,后日一早,我在东城门外等你。”
“若曾末不给你通关文书,你亦不必忧心,一切我都已办妥。”
言罢,不及叶苑苨回应,他转身拉开房门,三两步便消失在夜色中。
那身影透着欢快。
叶苑苨拧了拧眉,为何他离去时,一副十分心满意足的模样?
良久,她才猛然一惊,想来深非也是误解了她那句“当牛做马”的话。
当牛做马,难道不是为奴为婢的意思?
那家伙是想成了她愿意以身相许?
误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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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非也离去后,叶苑苨坐在圆桌前,仔细端详着深非也给她做的小刀和袖箭。
小刀精致,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稀世珍宝。
刀把由珍稀的深海黑蛟皮鞣制而成,触手温凉。
刀身以天外陨铁混以寒潭玄冰锻造,通体幽蓝,寒光闪烁。
她拿起来,轻轻一挥,刀身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发丝飘落其上,霎时一分为二。
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更令叶苑苨欢喜的是,小刀的刀柄内藏有数百根银针。
机关巧设,只需轻按刀柄处的月牙形机关,毒针便会如暴雨梨花般喷射而出。
袖箭也不简单,比普通的更小巧轻盈,佩戴在手臂处,不会有任何不适。
机关在袖筒内,只需用食指轻轻一勾,便能瞬间触发。
叶苑苨忽然忆起,在栢山与深非也朝夕相处时,他们常会一起讨论小巧暗器。
小刀的设计,是她曾与他探讨过的。
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看到小刀上刻着的“非”,袖箭上刻着的“苑”字时,她不由轻蹙眉头,心底变得沉重。
她该如何回应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