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快走!”三妹坚毅决绝。
“白川,我用我的命换你一世不安!”珍珍爬上石基站在快行车道里双臂张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白川回头看着珍珍,他瞥到远处的橙色火车已经看的清清楚楚,热浪中亮着光,疾驰而来。
白川停了脚。
“走!不要管她,她是吓唬你的,车来她就走了。我们的车快赶不上了!”三妹看白川站在原地犹豫急忙催促。
白川回眸一笑,安抚的摸了摸三妹的头,“等我!去去就来!”
白川跑过去劝阻珍珍。三妹也只能慢慢往回走着。
两个人争吵着,拉扯着,火车已经很近了,不停的蜂鸣,声音刺耳划破天空。
五百米,三百米,白川依然没能把珍珍拽出来。
“白川松手吧,车来了!别管她!”三妹急得摔了个跟头。
白川看珍珍就是不走,又看了看火车,他放弃了。
白川松开手扭身抬腿,珍珍一把抱住白川大腿顺势坐到车轨里,双脚一抵车轨纹丝不动。
白川突然被抱住腿晃了一个趔趄,他愣住了,“你要干啥?”
珍珍抬头流着眼泪微笑“我们一起走!”
白川这下慌了,火车近在咫尺。
他使劲抽离大腿都失败了,他狠狠捶打珍珍的头,珍珍低头闭眼双手拼命抱紧死活不放。
三妹看着车头就像阎王一样红着脸压过来,她边哭边喊“白川。。白川。。出来呀!”
三妹肾上腺素飙升,她快速爬上石基伸手拽白川,火车头已经在两人脸前了,电光火石之间白川猛推三妹一把。
三妹一个趔趄直接滚到石基
火车哀鸣疾驰而过,每一节车厢都重重的压在轨道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耳鸣声消失,三妹晃晃悠悠爬上铁道,不远处白川和珍珍已经血肉模糊,白色掺着红色液体四处喷溅,白川潇洒帅气的脸没了形状,像挤扁的牙膏皮。。。。三妹眼前一黑倒下了。
等三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小家村了,头上还吊着点滴的瓶子,脑袋上裹着纱布。
小娟子被拴在门框边啃胡萝卜。
三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创伤应激反应使她大脑一片空白。
付英喂完猪进来,看到三妹醒了,高兴的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叹:“你终于醒了,昏睡了一个多星期。可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三妹虚弱无力不明所以。
付英一听这话,莫不是三妹受了刺激都忘了?她轻轻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三妹努力回想,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铺天盖地的的融入脑子中,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汇成白川血肉模糊的脸。
三妹抱着头尖叫,突然的鬼喊声吓哭了小娟子,付英也是后背一阵发麻。
“他死了对不对?白川死了对不对?他在哪?”三妹疯狂的扯着手上的输液管子,起身下地。
“你去哪里?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还闹的不够吗?”付英抱着孩子怒斥。
“我去找白川!”
“他死了,你去哪里找?”
“埋哪里了?你告诉我,我去看他一眼,送他最后一程!”三妹跪地祈求。
付英看着人鬼不像的三妹怒吼:“你醒醒吧!一切都结束了!还要死多少人你才罢休?
“都是那个女的,是她纠缠白川,。,我们都要离开了,我们本来会开心的生活,生一堆孩子!都是她毁了这一切!”三妹又哭又笑,疯疯癫癫。
“那女人死了,白川死了,你二姐夫白锦四根手指全断了,工作都不保了,你二姐面粉厂也下岗了,全厂裁员就裁她自己,说白了就是那女人家的报复,你还想咋样,自己送上门去让人给卸了胳膊和腿?”
三妹听付英这么一说,她瘫软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