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南宫春水瞧着雷无桀那一脸懵懂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伙子,你是真的天真无邪,至于唐莲,身边都有天女蕊那般佳人相伴了,还装什么不懂?年轻人,有时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更像是掩饰咯!还有萧瑟,别装了,知道你经验丰富,哈哈!”
这时,司空长风突然开口:“百里东君,你的白琉璃是不是就是铁琉璃?”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道:“没错,但这沐春风兄长肾虚的事儿,和我有啥关系?更和我家小白扯不上边啊!”他顿了顿,又问道:“话说回来,这海外仙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师父,你知道吗?”
南宫春水思索片刻,回答道:“好像叫归墟。我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过相关记载。”
谢宣接过话茬:“归墟在《列子·汤问》以及《山海经》里都有记载。在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的地方,有个大壑,深不见底,叫做归墟。天下的水都汇聚到那里,可水位却始终不增不减。传说归墟之上漂浮着五座仙山,分别是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山上宫殿皆由金玉筑成,禽兽通身雪白,还有能让人不老不死的神树。只是后来,岱舆和员峤两座山沉入海底,就只剩下方壶、瀛洲和蓬莱三山,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海外三神山。”
尹落霞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道:“那这海外三神山真有人去过吗?上面真有神仙和长生不老药?”
谢宣微微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这世间关于海外仙山的传说多如繁星,但真正见过的人却寥寥无几。曾有不少勇士驾船东行,想要探寻仙山的奥秘,可大多都一去不复返,只留下一些真假难辨的故事。”
司空长风若有所思,缓缓说道:“即便真有仙山,又谈何容易到达?就如沐春风所言,那三蛇岛的东边便是一片死域,寻常船只都难以靠近,更别说前往那传说中的仙山了。”
百里东君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可这越是神秘,我就越想去瞧个究竟。说不定哪日,我就驾着我的小船,往那归墟的方向闯一闯。”
百里东抱臂看着天幕,悠然道:“发现萧瑟他们几个好爱秀好爱装,哈哈!关键是,竟然给他装到了,看他那副傲娇又嘚瑟的样儿,好欠揍的表情。”
司空长风嘴角微微抽搐,无奈附和:“是啊!这当着雷无桀这个受骗人的面说,果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关键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这八百个心眼是咋长的?这是堂堂永安王该想该做的事吗?好吧,你是萧瑟。”
尹落霞看着天幕中雷无桀那后知后觉的憨样,忍不住感叹:“雷无桀可算有点长进了,以前傻乎乎的,现在在江湖里摸爬滚打,脑子总算开窍了些,不容易啊。”
洛水也跟着笑起来:“哈哈!这波属实够扎心的,不过这点也不能怪雷无桀,毕竟他们这几个背景吊的富家子弟,个个出门都忘带钱。
南宫春水则是看着天幕上萧瑟想方设法的给雷无桀招桃花创造机会的画面,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桃花来了不要拦,可就怕萧瑟煽风点火啊!”
尹落霞看着天幕上的画面,忍不住开口说道:“不是,这样真的好吗?一个小姑娘晚上带着刚认识不久三个大男人,不怕危险吗?只能说小姑娘还是太单纯了。索性这三人还是懂规矩的,知道人家一个小姑娘在家,不进屋。”
南宫春水看着雷无桀那副不相信珍珠会看上自己的模样,隔空笑着调侃道:“雷无桀,不要质疑自己的魅力,”
司空长风盯着天幕上死活不愿意承认喜欢司空千落的萧瑟,不禁咂了咂嘴:“撇开话题,这是恼羞成怒急眼了,啧!口是心非的男人。”
看到雷无桀把萧瑟推倒在地那一幕,南宫春水笑得更欢了:“哈哈,雷无桀这小子,跟着萧瑟久了,也学坏了。不过这趟江湖历练下来,他倒是变得机灵了不少,这也算是没白走一趟。”
尹落霞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萧瑟也变了,他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酷酷的帅帅的,偶尔会有一两句语破天京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画风突变。所以,唐莲的作用就是把两个胡闹的师弟拉回正题。”
南宫春水看着天幕上珍珠豪爽倒酒的画面,不禁摇头叹道:“这女儿红,本是留着女儿出嫁的,结果被这几个馋酒鬼碰上了。珍珠这姑娘,可真是个漏风的小棉袄,她爹要是知道这酒被提前开了,不得心疼坏咯,果真是家贼难防啊!”
王一行也跟着乐呵:“我还以为外面敲门的是珍珠她爹回来抓现行呢,哈哈,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洛水轻笑着摇头:“唐莲这主意倒不错,明天买壶酒偷偷埋回去,也算是弥补一下。不过就怕到时候珍珠她爹挖出来,发现味道不对,又得纳闷了。”
【天幕之上】珍珠神色怔忪,下意识趔趄着向后退避一步。
唐莲见状,动作轻柔却不失果断,迅速将她往后轻拉,让她安稳落座,而后展颜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温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咚咚咚。”沉闷而富有节奏的三声叩门声再度响起,仿若重锤敲击在人心上。雷无桀身形陡然凝滞,周身气息一凛,手心里紧握着的心剑好似感知到了莫名的威胁,发出阵阵嗡鸣,剑吟之声不绝于耳,似在蓄势待发。
“这……这如何会这样?”珍珠眼眸圆睁,满是惊惶与困惑,声音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颤意。
萧瑟抬手,动作优雅地又为自己斟满一碗酒,薄唇轻启,语调舒缓却又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姑娘,经此一事你当明白,往后切不可随意邀人归家共餐,尤其是素昧平生的男子。你自幼在这渔城长大,对外面世道的复杂知之甚少,人心难测,险恶非常呐。”
珍珠闻言,眸光闪烁,先是望向雷无桀,又将目光转向萧瑟,最后把眼神落在唐莲身上。
唐莲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开口:“不过你运气颇佳,我们皆是心存善念之人。可这门外敲门的……”
唐莲话语尚未落定,那一阵紧似一阵、扰人心神的敲门声竟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些许叶片悠悠然自地面翩跹飘起,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待众人目光转向门口,不知何时,那里已鬼魅般伫立着一道身影。
来者身形高挑而清瘦,宛如一棵苍松独立,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剑,他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袍,那颜色愈发衬得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森冷与孤寂,仿佛整个人都裹挟在一层化不开的阴霾之中,让人不寒而栗。
“鬼啊!”珍珠惊恐地瞪大眸子,眼眶中蓄满了恐惧的泪水,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别慌。”萧瑟神色凝重,语气笃定,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紧锁住门前的身影,沉声道,“是猎鬼人。”
雷无桀听闻,周身气血瞬间翻涌,战意熊熊燃烧。他向前跨出一大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噌”的声响,手中心剑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迅猛挥出,剑风呼啸,刹那间卷起地面无数落叶,形成一道叶之旋涡。那紫衣人见状,不慌不忙,身姿沉稳如松,只是轻轻抬起手中那柄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长剑,薄唇轻启,口中吐出一字,声如洪钟却又蕴含着强大的威慑力:“止!”
雷无桀这凌厉一剑,竟好似泥牛入海,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他心下一惊,迅速转身,面色沉凝道:“我曾听闻你的剑,此剑声名远扬,却未能跻身剑谱之列。只因它饮血无数,剑下亡魂众多,周身戾气太重,就连钦天监也不得不以符文之力加以压制。这把剑名为渊眼,乃是开国皇帝萧毅御驾亲征时的佩剑,意义非凡。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持有这把剑?”
紫衣人对雷无桀的一连串追问置若罔闻,目光定在他手中的剑上,眼神淡漠,只是径自低语道:“我也识得你手中之剑,心剑,你可是青龙使之子?”
“是又怎样?”雷无桀剑眉一扬,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不羁与傲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紫衣人,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就凭你这点微末剑法,与青龙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瑾威言语间满是轻蔑,身姿灵动如燕,脚尖轻点地面,瞬间欺近雷无桀身侧。只见他手臂高高扬起,手中渊眼裹挟着滚滚黑色气焰,自上而下迅猛劈落,剑刃过处,传来仿若恶鬼哭号的凄厉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哼,那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雷无桀毫不畏惧,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他猛地发力,手腕翻转,手中心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由下往上全力掀去,刹那间,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平地炸响的惊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