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丽咽了咽口水,觉得许令晚说的有道理。
庄雅晴呆呆的扫视周围一张张的人脸,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里充斥着尖锐的嗡鸣声以及张母不堪入耳的骂声。
被张母掀起的衣服卡在腰上,所有人都看着庄雅晴那被白布包裹微微隆起的肚皮。
庄雅晴的丑事以知青宿舍为中心,如同火焰一般,在传播在胜利农场的各处。
不少人听见动静聚集了过来,对着庄雅晴指指点点。
张母抓住庄雅晴的胳膊,把庄雅晴按在地上打,眼里几欲喷火:“我家每个月给你寄钱寄票寄吃食,生怕你在农场受苦,你怎么回报我们的?竟然背着我儿子在外面偷汉子!还怀了孕?!”
“你这个婊子又当又立,既要又要,裹着肚子做什么?生完孩子再嫁给我儿子?真当我家是收破烂的?”
“我们辛辛苦苦为你想办法,想着把你弄回城早点跟我儿子结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张家的?!”
张健目光隐忍,猩红的眼睛扫视周围一圈,奸夫怎么还不出来?
于向飞焦急的拨开人群用力把压在庄雅晴身上的张母往旁边一推。
张母拽了个屁股蹲,指着于向飞质问:“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是这野种的亲爹?”
于向飞伸出胳膊,把庄雅晴搂进怀里:“是,雅晴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我们是自由恋爱,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冲着一个孕妇算什么东西?”
张母从地上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字一顿:“奸夫淫妇,我呸!”
下一刻,张健突然暴起冲了过来,扯过于向飞压在地上,拳拳打脸。
许令晚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于向飞的一颗牙飞了出来。
徐美丽捂着胸口,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跟我告白?是想让我当接盘的吗?”
许令晚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真相了。”
徐美丽的眸子里蕴着怒色:“被打死也是活该!”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看着暴怒的张健,庄雅晴根本不敢靠近,反而往后退了几步。
张母一把扯住庄雅晴的头发:“你还敢躲?以为揍了你的奸夫就不揍你了吗?”
张母把庄雅晴按在地上,有意避开庄雅晴的肚子,她想给庄雅晴一个教训,不想伤害庄雅晴肚子里的孩子。
庄雅晴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事,她们就算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张母左右开弓,打的庄雅晴脸都肿了,就在庄雅晴捂着脸哭的时候,张母趁机解开庄雅晴肚子上的绑带。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庄雅晴的肚子,她要让庄雅晴名声扫地,这就是玩弄她们张家的代价!
于向飞被张健按在地上,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阻拦,生怕自己跟着遭殃。
“快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马宏宇走了过来,伸出胳膊抓住张健的领子往后一拉。
“别拦我!我弄不死他!”张健试图甩开马宏宇,浑身上下充满戾气,一双眼睛瞪着,怪吓人的。
“差不多得了,闹出了人命这辈子就毁了,值得吗?”王草儿厉声训斥。
张健深呼吸一口气,蹲在地上把脸埋在了膝盖里,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农场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你们要是不处理好,我们就待在这不走了!”
反转来的太快,原以为张健是个会打女人的,没想到……
现场鸦雀无声:……
徐美丽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健:“这人怪可怜的。”
于向飞躺在地上,被打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角还往外溢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张母停下了手,气喘吁吁的整理着发皱的衣服:“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马宏宇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人,仰头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恢复好情绪后,他问道:“你们想怎么办?”
张母剜了庄雅晴一眼:“庄雅晴必须归还这两年我们给她寄的钱票以及吃食。”
张健红着眼眶蹲在一旁,咬牙切齿道:“简直欺人太甚。”
马宏宇看向躺在地上抹泪的庄雅晴,目光从她隆起的小腹上扫过:“你们对农场造成很大影响,乱搞男女关系,未婚先孕,这事我会上报,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得先赔偿张家的损失。”
一只矮小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看着许令晚的背影。
庄雅晴和于向飞都是农场知青,每个月有35元的工资。
庄雅晴也不哭了,这事情要是上报的话,她这辈子就完了。
“场长,我还怀着孕呢,你要是上报,我就没法活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尸两命吧?”庄雅晴害怕的跪在地上磕头祈求。
于向飞顶着一张猪头脸跟着磕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难道这也错了吗?场长,这件事搞大对农场影响不好,你就放过我们吧?”
马宏宇心情复杂,他环顾四周,大声道:“这件事我得征求大家的意见。”
庄雅晴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目光带有哀求。
“马场长,你就饶了她们吧,这要是上报了,革委会的人也得过来,这是要见血的啊。”
“是啊是啊,传出去还会影响农场知青的名声。”
“也是。”
在众人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
许令晚微微叹息:“既然大家都这么想,不如让这两人赶紧去县城领证,然后再把他们调到其他大队当插队知青。”
当插队知青可是没有工资的。
马宏宇眼前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庄雅晴激动的落下眼泪,朝着许令晚不停的磕头:“谢谢你许同志,谢谢你。”
许令晚弯唇:“不用谢,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啊……”
系统听到许令晚这派圣母发言感觉后背凉凉的:【你就是想看他们把于天心生出来互相折磨。】
许令晚:【闭嘴。】
马宏宇点了点头,看向张健与张母:“最后还得征询苦主的意见。”
张母耷拉着一张脸,轻蔑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庄雅晴:“只要钱赔够了,都好说。”
于向飞抬起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只要你们答应不追究,不管多少我们都愿意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