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走了过去。
林宗下意识想要过去,却发现皇叔拉住了他的手臂。
“???”
林宗懵了,合着皇叔您早就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啊?
“父皇!”
林回站在林允鸿的身边,林允鸿拉着他直接登上高台,引得朝臣一阵骚动。
林宗感觉自己处在六月份的下雪天,浑身拔凉,再厉害的琴师,也弹不出他的悲伤……
“嫡皇子被贼人掳出宫,流落民间十余载,朕有愧于他,若他平庸,朕自当封他一个闲散王爷,护他一世!”
林允鸿盯着台下的群臣,一脸正色道:“但你们也看到了,嫡皇子他可曾平庸了?”
“他身承浩然正气,是大诏正统血脉,八品立命的大宏愿,你们在文会上也已知晓……”
“南府妖患事件,他与城民百姓共存亡死战不退,共克时艰最后平定妖患功不可没。”
“工部郎中,刑部侍郎,翰林院与国子监中有乱臣贼子,也是他一一揪出来的。”
“天津府女学士事件,嫡皇子与翰林院学士沈坪,龙卫指挥使严桑武,更是给了朕一份完美的答卷。”
“大诏周报,活字印刷术,也是皇儿呈上来的,三殿大学士,工部尚书……尔等也是知晓的。”
几个被点名的朝臣低下头来,心神动容。
“此次文会,嫡皇子才华朕不必多说,但你们想必还记得他那几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优,后天下之乐而乐……”
“若尔等能这种思想境界,那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林允鸿正视这些朝臣道:“于德于才,于仁于义,于礼制,于祖宗规矩……朕立嫡长子林回为大诏皇太子,可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合理?”
威严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
林回老脸忍不住一红,怪不好意思的,他好像……只是做了几件很平凡的事。
怎么到了父皇嘴里,听起来就这么高大上?
其实不管将来自己是大诏皇太子还是什么,他始终铭记着改变这个世道的初心。
放下这些身份,他仍然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
只不过有了这些身份,他所要肩负的责任更加重大,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
众朝臣沉默了下来,但心中的震撼一点儿都不少,浑然没有想到林回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
其实从大诏周报的内容上,他们就能看得出林回的品性。
与陛下年轻时何其的相似。
“臣,礼部尚书戴玉春,叩见皇太子殿下……”
戴玉春抹干眼泪,当下带头承认林回的皇太子身份。
其他朝臣见事已至此,也知道陛下心意已决,也纷纷叩首。
林宗一屁股坐在地上,瞠目结舌。
没了!
他劳心劳力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只是在为林回扬名,在为林回做嫁衣?
老国公们更是脸都快黑了,八百万两银子,让林宗去成全了皇太子林回?
废了最大的力气,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三首诗?
可那三首诗也在林宗手里啊!
亏!亏麻了!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的银子最终还是进了皇太子的兜里,而不是当成彩头给派发出去。
好险!
差点几百万两银子就要被逆子们败光了,不行,下朝回府后,非得揍他们一顿。
跟着乳臭未干的六皇子闹什么?
要不是皇太子殿下才华横溢,他们国公的爵位怕是都要被削去一半。
林回看着奉天殿朝着他叩首的朝臣,这些可都是君子境与大儒境的强者……
他心中豪迈,文心与文宫轻颤,朗声道:“诸位大人快快平身!”
可惜一博未能看到……
养父苏志铭也未能看到。
“谢太子殿下!”
朝臣齐声道。
林允鸿微微颔首,心中也长吁了一口气,皇儿凭借自己的努力,最终站在了朝堂上证明了自己。
今后。
许多事情他或许可以放手,去交给太子处理了。
“陛下,大诏储君已立,当挑选黄道吉日,祭祀太庙,告慰祖先啊!”
礼部尚书戴玉春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