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突然封个诰命,常海匆匆放下圣旨便回宫了,可显然也不可能是没有什么由头的。
楚念旬垂眸沉默了片刻,却不打算让木清欢知晓这法子是用来挡那些个烂桃花的,转而道:“如此也好,本朝的诰命,可是有俸禄拿的。”
他笑着走上前将话题岔开,果然就见木清欢听后,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么好?那有多少?今日常海还送了命妇朝服来,那往后逢年过节可还会发米粮什么的?每次宴会都得参加吗......”
“......”
楚念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跃跃欲试想要解释的刘显,一个眼神就给人瞪了回去。
“这些往后再慢慢同你说。方才常海让你先试试这朝服,若是尺寸不对,还得交回尚宫局去改。”
“对啊,那我先去换上,这样也好有时间让他们去改,咱们不是再过几日便要出发了么......”
“......”
........
于是,有了皇帝这突如其来的这一道圣旨,刘显他们处心积虑放出的传言总算是被京城的人坐实了。
一时间,不仅在百姓当中炸开了锅,食肆茶馆都在讨论着,便是连世家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见着失踪数年的定远将军回来了,圣上的态度还一如原先那般,那些之前已然歇了心思的权贵人家又开始蠢蠢欲动地打起了楚念旬的主意来。
可这横空出世的一道圣旨,却直接将他们幻想的好事儿给打得粉碎。
——人家都已经娶了正妻,若是再想要联姻,便只能叫自家女儿做妾了,这叫平日里本就自视甚高的勋贵之家如何能接受得了?
且圣上如今刚下旨封木氏为诰命,此人又是个名头响当当的神医,这个时候若是再贸然上门,那便是在打公孙毓的脸了。
于是想明白这点的京城世家瞬间就歇了那些个心思,只暗自恼恨原先怎的不先下手为强,哪怕是订下婚约,这会儿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而那日在街上拦住楚念旬的王蕴之听见外头的传言后,气得摔了不知多少个杯盏,还被自家父亲拎去耳提面命地交代不许再擅自出府,竟就这样被关了起来罚抄。
少了这些人的惦记,将军府可算是清净了下来。
次日,木清欢便急匆匆地带着江言出门直奔济世堂而去。
想着他们许是不日就要离京往西疆而去,她这段时日便忙得不可开交,只盼着能在出发之前就将定西军需要用的解药尽数制备完成。
辰时三刻,西市的药铺刚卸下门板准备开门迎客。
木清欢领着江言正坐在堂中角落仔细地挑选着前一日才到货的药材。
正当她捏着片蝉蜕对光细看之时,余光却瞥见江言突然凑近,不动声色地按住她手腕小声道:“夫人,马路对面,东南角第三辆马车,盯着咱们已经有半刻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