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稷的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军籍册页,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这些日子他暗中追查唐氏之死,终于有了突破性发现。
当年负责运送唐氏尸身回京的那批侍卫,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更诡异的是,军籍登记册上,这些人的家世背景一片空白,连最基本的籍贯都未记载。
“这绝非疏忽。”
墨云稷冷笑一声,将册子重重合上。
如此精心的将信息抹除,显然是有人要彻底斩断这条线索。能在军中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当今圣上啸元帝,不作第二人想。
而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德海,必定知晓其中内情。
在追查过程中,墨云稷还意外发现另一桩陈年旧事。
当年墨定勋出生后,静贵妃还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却频繁邀请战玉容带着幼子入宫“叙话”。
按理说,静贵妃出身寒微,没有强有力的母族做其后盾,身为宝贤王妃的战玉容断然没必要攀附一个小小的才人,这里面少不了啸元帝的推波助澜。
待到墨定勋到了开蒙年纪,已晋位为妃的静贵妃更是极力撺掇战玉容,最终墨靖远求见陛下,将墨定勋送入宫中做皇子伴读。
好一个伴读!
墨云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宫中记录显示,墨定勋不仅日日与皇子们同处,还时常被静贵妃留宿宫中。
正是在这段时间,墨定勋的性情逐渐扭曲,从天真孩童变成了阴鸷少年。
墨云稷命人将消息以最稳妥最快的速度送到九婴山。
宗主神色凝重地站在山巅石阶上,看着手中的信笺缓缓开口:“表面看来,唐氏命案与墨定勋入宫两件事毫无关联。但将线索串联起来……”
温宁眼中闪烁一抹寒芒,“啸元帝是在忌惮宝贤王的子嗣!”
宗主点点头,温宁说的没错。
这两件事倒是让她想起了二十多年的一份诏书。“啸元帝登基前,大宗先帝曾立下一份密诏。虽然诏书内容至今成谜,眼下看来,必定是与宝贤王有关。”
否则以啸元帝已登基多年的权势,又何必对一个亲王子嗣如此戒备?
山风猎猎,吹动温宁的衣袂,那素白的大氅在风中翻飞,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先帝的密诏……宝贤王的子嗣……”温宁望着京都城的方向,喃喃自语着。
关于唐氏之死与墨定勋变质的真相,背后隐藏着足以撼动整个王朝根基的惊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