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同学甚至比里面正在打架的女生表情更扭曲,也没有人去拉架,等林胜过来时只觉得脑瓜嗡嗡的。
“都给我放开!”
他以为半个月学农会遇到的最大困难是这群学生吃不了苦,偷奸耍滑,没想到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打上架了,还是女生!破锣般的嗓子朝天一吼。
十几个女生这才停住手,二麦伸手把散落的头发抓到耳后,从木兰头身上爬起来,明越拿脚别住一个女生,王娇军压在她上面,木兰头的同伴压在王娇军上面,四个人跟叠罗汉一样。
双方身上都有伤,不过最明显的是散乱的头发,其他的伤都在衣服底下,除此之外只有脖子跟手腕上有指甲的抓痕。
王大生刚去地里,大家伙才跟他打听了几句情况,话都没说完便被人匆匆叫走,说是学生们打架了。
这群祖宗!说是过来干活的,都还没下地呢就开始惹麻烦,王大生差点把鞋子都跑掉了,好不容易跑回来,跟林胜一样两个人的脸黑的跟包公一样。
木兰头这辈子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这女生看着身上没几两肉,力气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压在身上爬都爬不起来,而且使劲往腰间拧,肉都快拧掉了,看见老师眼泪立马哗哗流下来。
同样满脸是泪的同伴把她扶起来,木兰头不仅腰上痛,大腿也痛,差点没站起来。
其他人情况也没多好,明越身上也有伤,嘴角火辣辣的疼,但她自觉她们是正义之战,守卫了本来就属于自己的砖瓦房,使劲忍着。
王娇军还在瞪着她们,看见木兰头哭了,跟变戏法一样瘪着嘴突然大哭起来,眼泪掉的比木兰头还快。
“她们欺负人!我们都收拾好了,还把我们包袱丢出去,还说要给我们一个教训瞧瞧……呜呜呜”
“胡说!”
木兰头光顾着哭都忘了陈词,被王娇军抢先了,这才急声打断。
“胡说?院子里这么多人,要不问问大家是谁在我们把这里清理干净后,不由分说就要我们把地方让出去的!”
“……没有,是你们动手打人的,把我们打成这样了。”
……
哭声夹杂着两方的骂声,王大生倒还好,他是村长,处理了这么多年村里各类鸡毛倒灶的事,这点噪音尚且能忍受,而且很快从其中猜出个大概来。
林胜就不行了,脸越来越黑,但偏偏这群人是女生,又不能一脚一个。
“才刚来就打架,晚上你们做检讨,谁都跑不了。”
不行,光是一个检讨还不够。
“全给我挑大粪去!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打架!”
他一个大老爷们能想到的惩罚就是把她们罚去挑大粪。
这下连王娇军都忘了哭,“我们也要去?是她们来抢地方跟我们打架!”
木兰头不认,“我们只是问一句,她们先动手的,老师是她们的错。”
“你放屁!”
林胜掏掏耳朵,表情格外严肃,“就因为这房子打的架?
既然这样谁也别住了,都给我住茅草房去,我看你们还争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