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的排练也一直没什么进度，不服马秀秀的人太多，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致力于把全班的人都惹生气。

二麦三人目前仅仅是表面态度积极，一直躲在后头看热闹，这天早上起来后，三人吃完早饭从食堂出来，王娇军还在感叹早上的粉条太素，一点油水都没有。

一直到宣传栏下才发觉路过的同学好像脚步都有些匆忙，三人停住脚步抬头往宣传栏那一看。

用红墨水写着的大字报赫然贴满宣传栏。

“……这是什么？”

王娇军咽咽口水，跟她们俩对视一眼，宣传栏一下还站着其他同学。

“是教历史的老师！听说他上课时念了一首诗……”

那天才跟王娇军偷偷讨论过报纸上的内容，现在复辟倒退的话从同学嘴里说出来，围观的人后面都有些沉默，上着课也不认真，今天正好有外语课。

往常二麦对外语课最感兴趣，今天上课时一直低头看着课本，上到一半时走廊里吵吵哄哄走进来一群肩上别着红袖章的同学。

他们嘴里好像在喊着什么口号，很快便把讲台上的外语课老师带下去。

二麦以前从没近距离接触过，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心里的感觉，明明台上的是自己的同龄人，却有些陌生。

再一次见到李长河时，他额间的皱纹皱的更深了，似乎成了两道竖剑。

环顾了一圈办公室，除了后面过来的工农兵老师外，以前的同事就剩下几个人。

“老师”

“嗯”

师生俩隔着一道办公桌，最后什么也没说。

课表里又少了好些课。

排练样板戏时也没人再抱怨，好些天没有一点进展的内容后面快了很多。

马秀秀也不再满足在班级里借着向慧的名头耍威风，她更羡慕那天闯进教室里的同学，缠着向慧也要加入工宣队。

二麦跟王娇军一到周五便立马收拾好东西，一下课便飞奔回家。

公车一路摇摇晃晃，二麦抱着书包坐在窗前，不由得想如果那个梦是假的，未来跟现在一样……

“二麦！”

毛三一早便在车站等了，发现闺女好像失了魂般看着窗外发呆，连车停了都不知道，赶紧跑上车。

“走了走了！”

毛三把闺女书包挂在车前，明明才两个星期不见，却总觉得闺女像是有了心事，不废话直接先把人拉到供销社，大手一挥，

“爸今天刚拿的钱，还没来得及给你妈，给我闺女拿根最贵的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