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萧辰泽话不多说,沉稳得让秀儿和旺儿都在他面前安安静静的,丝毫不敢造次。
几人就着月光,又说了一会子话,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便都定了心,各自回去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早,花嫂便跑到沈璃跟前,明里暗里打听她主子家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到这里来办的是什么事。
沈璃笑着与她打太极,愣是一句话都没让她套了去。
这下子花嫂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脸上强忍着假笑,悻悻地回了自己屋子。
那屋子还是当初沈璃和方氏住在这里的样子,大勇哥实诚,主家的屋子不敢住,只在有银子的时候加固修缮重新抹了墙,焕然一新。他自己和秀儿其实是住在主屋附近的三间房里。
没承想他一出事,花嫂便搬进主屋里了。
对外面还说这是官府允许的,让她看好这庄子,一旦被官家没收,很有可能转手卖给她呢。
庄子里的人听见她这样说,都是敢怒不敢言。
且说她刚进屋子,秀儿便怯生生地跟了进来。
一进来便哀求道,“嫂子,前几日何家嫂子跟你说的那个事情,你说只要能拿得起赎身银子的便把卖身契给谁,这话还作数吗?”
花嫂的三角眼不耐烦地眨了眨,皱起眉头,“怎么着?是她攒够银子了吗?”
“是,上次何家嫂子说要赎身,他兄长好像帮忙凑齐了银子,她又担心嫂子变卦,便托我来问问嫂子意思。看是没变的话,就让她兄长把银子送过来了。”
花嫂眨巴两下眼睛。
何家嫂子的男人死了,又没有个子女傍身,留着也无大用,反正他们赎身的银子自己都要翻番,何不挣一笔呢?
“我说了银子凑够就可以自己赎身离开,就不会变,让她拿银子来就成。”
“那敢情好,”秀儿唯唯诺诺的样子,陪笑道,“我这就回去告诉她,给她兄长送信,过几天应该就能到了,嫂子只管把何家嫂子的卖身契准备好就行。”
“你去传话吧,”花嫂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看了秀儿一眼,“今天给那两人做饭,宰的是鸭吗?”
问完也不等秀儿回话,又自顾自地道,“罢了罢了,宰就宰吧,好歹是给了银子的。我看那两人也不是小门小户里的,你伺候的时候长点心,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记得过来跟我说。无论如何咱们才是一家人,大勇犯事被人抓去,嫂子不会让你守寡的,放心好了。”
秀儿使劲忍着恨意,但是脸色也没法好看,只淡淡地福身一礼,转身出了主屋。
花嫂见她耷拉着脸出去,刚要骂人,又想起来什么事,忙到门口看了两眼,见外面没人,把门一关,回了自己卧房。
要不怎么说她小心,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她竟然把东西藏在床脚下的一块砖头底下。
也幸亏她人胖力大,一个人使使劲便能抬起那头床脚。
沈璃和萧辰泽坐在空间里,看她将床脚底下的砖头拿开,底下竟然被她挖了一个小洞,洞里用油纸包了里三层外三层,油纸包外面撒了一些药。
萧辰泽看到这里也笑了,道,“她还知道撒上老鼠药。”
花嫂把油纸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个小盒子,再打开小盒子,里面就是一点首饰和那一摞卖身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