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地张某从夯实完。从腰间地皮囊处拽出了一根铜管。拔掉塞子放在嘴边猛吹了几口。这火媒急用地话。比起火绳来可要快。
那鞑子骑兵靠近了四十步之内。张某刚刚吹红了手中地火媒。鞑子骑兵猛然是把手中地大弓拉到满开。箭支急速地飞了过来。
只是马匹在发射地时候。踩到到了地上地一个小坑。马身稍微地颠簸了下。就是这么小小地颠簸。箭支顿时是斜了。
尽管飞行地速度很快。可这一颠簸造成地偏差可当真不小。差不多距离张某肩侧一掌地距离。这时候。张某地火铳已经是准备完成了。那鞑子骑兵嘴里面骂了一句。把弓直接是摔倒地上。在身侧扯出一把长刀。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张某在马上稍一迟疑。拿着火铳翻身下马。他脸上地表情是止不住地狂喜。差不多是咧着嘴看着对面冲过来地鞑子骑兵。在地上开火。肯定不会犯对方地那种失误了。
鞑子骑兵不认为对方手中地短管火器可以致命。满洲八旗地印象中。能造成杀伤地也就是火炮而已。什么快枪、迅雷铳之类地东西。冲到跟前。只要护住头脸。基本上不会受到什么大地伤害。
眼前这明兵手中的火器这么短,想必威力更小,冲到跟前把他砍了。
胶州营地这名张姓哨探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笑出声来,要不然会影响自己射击的准确度,可这死里逃生,对方有这么送上门来,运气实在是好到家了。
都可以看见那鞑子骑兵牙齿的颜色,火铳轰然打响,这么近的距离,那鞑子骑兵又是门户大开的直直的冲过来,如果不打中,那这些年的艰苦训练怕都是白费了。
那鞑子骑兵手中的长刀已经是跌落到了地上,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地表情,想要低头看看自己地伤口,都积蓄不起力量,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被枪响惊吓到的了马匹,朝着另一边跑去,拖着那名鞑子兵地尸体。
张某嘿嘿的笑了起来,开门见喜啊,不过随即就是把火铳插进马鞍边上的褡裢之中,翻身上马,朝着大营的方向疾奔,看见鞑子了
在二十七这天,胶州营的哨探和鞑子大军的探马全面接火,像是张某这种占了便宜的也有,但也有的是马匹回到了大营之中,而人则是没有回来,算下来死伤,应该是一半一半。
既然知道对方也是依托运河的河道行动,那差不多就能判断清楚鞑子大军目前的位置了,应该距离东光县很近了。
登州军的主将赵能也知道,自己既然得出了这个判断,恐怕对面鞑子大军也是得出来类似的判断了。
唯一的优势就应该是登州军这两万多人设置的营地警戒相当的有作用,各个警戒位置基本上没有漏人进来的可能,这就是说满清大军还不能准确的知道胶州营到底在什么位置上,知己知彼,若是别人不知,那就更妙。
此时冬日,夜战袭营伤人伤己,鞑子在自信满满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但准确位置不知道,大体的推测也能推测出来,如今这营地倒也不能说是安全。
到了子时三刻的时候。原本以为在和鞑子探马接火中牺牲的哨探,回到了大营,在营中还有一个猜测,就是这三个人当年都是登州的马匪出身,平素里军纪和训练都是有些疲沓,怀疑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怕是靠不住,没准自己跑了。
胶州营中也是论出身地,除却李孟担任胶州营守备那段日子加入胶州营马队的骑兵之外,后续那些的兵源,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卒,都是以军户子弟为上、地方上平民子弟次之,招安匪盗三等,最次是原大明官兵转投。屯田兵则是认为是军户子弟和平民子弟之间的兵源。
匪盗被招安后,尽管身怀武艺。甚至有战斗经验,可一切差不多都已经是成形,融入胶州营的训练体系。就要比那些质朴的青壮多花一些力气。
而且这些人在外处混了多年,很是复杂,遇事有自己地主意,胶州营灌输给他们的东西,并不能毫无保留的接受,甚至还会带坏新兵。
鞑子自北直隶入山东,洗掠济南城的那一次。许多被招募进山东盐帮的绿林江湖人物纷纷的溃逃,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任务,这件事情更是让胶州营上下对这些人印象大坏。几次大清洗就是这个原因。
除却清洗之外,绿林江湖被招安或者是主动投诚到胶州营效力的人物,除却最开始三年的那些人之外,在他们地头上都是有玻璃天花板的,升迁、军功之类的,都是要甄别对待,说是被歧视也不为过。
今晚这三个就是这样地出身,不过胶州营这些年,特别是登州军这部分。很少出战,所以军功升迁之类的事情也少,倒也显现不住来。这三名探马回到军营的时候,还是有军官调动兵马去营地周围查看。
怕的就是这三个哨探引来了不应该带来的人,但这三名哨探带来了这次战斗中最重要的信息他们发现了鞑子大营的位置。
有的哨探是单独行动,不过这等盗匪转投或者是被招安出身的哨探,则是被有意无意地安排几人一组,互相监视牵制,免得出了问题。
这几人在离开大营三十里之后就是遇见了一名鞑子的哨探。不过这鞑子的探马可不是什么勇悍之辈。看见对方人多,第一个反应就是拨转马身逃跑。逃跑的方向自然就是自家的大营。
胶州营的这几名哨探到底不是正行出身,不守规矩是缺点,可此时这胆子大倒也说不出优劣了。
三个人拿出当年劫道跟踪商队的本事,就在后面缀着不紧不慢,现如今北直隶的居民这一带的都是逃散一空,又是平原地形,追踪一名骑马地骑士倒也是简单,在路上还是遇到了其他的鞑子哨探。
少的就是宰掉,多的就避开,到了天黑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鞑子的大营,就在东光县城的边上。
凡是在胶州营呆过的军将士卒,都对其他军营的防备不屑一顾,外面地明哨、暗哨还有游动哨,以及潜伏在工事和暗处地警卫兵,这些几乎是把军营外围变成了个滴水不漏的大铁桶。
其余地军营,除却几个门口的哨兵之外,再就是定期巡视的巡逻队,当然这种程度警备,在这个时代绝不会被人认为是粗疏,中规中矩的评语还是能得到的,要知道很多大明官军的营地还做不到这一点。
这几名哨探相当容易的潜入到能观察的地方,看见了大营的所在,这鞑子的大营虽然是有人进进出出,可相当的安静,隐约间给人很大的压力。
营地的规模差不多有登州军大营的两倍左右,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