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怒目圆睁，只说了一个字，“你”，然后大口大口吐血，头一耷拉，不动了。

“师兄，师兄？”小灯道长喊了几声，中年道士全身的关节都松了，双手下垂，嘴里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呵呵，就这两下子。”

小灯道长默诵经咒，道袍自行回来，重新套回身上。那个半人半鱼的怪物，慢慢从中年道士的身上下来，看起来还没玩够，想继续停留，小灯道长加快了经咒速度，怪物恋恋不舍地回来了。

没有了前后支撑，中年道士摔在地上，像是面口袋扔在水泥地，砸出闷响。

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灯道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师兄啊师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是自来投。”

他在那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我也不闲着，抓紧一切机会说服叶诺。

“叶师姐，你那个老相好让道长干嗝屁了。咱们是不是得讲信用，把妖丹给我吧。”

叶诺脸上阴晴不定。

这时，远处的小灯道长竖起大手，对准了中年道士的后脑勺，猛地拍下去。

人都死了，他还下这样的死手。

我“啧啧”了两声，看着大手直劈过去，就在这时，本来已经死了的中年道士忽然动了，双手一撑，猛地翻身，然后张开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根本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嘴里好像吐出两个东西，都像绣花针那么细，黑暗中只见什么东西一划，直奔小灯道长。

小灯道长就蹲在旁边，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猛地扬起脖子，把脸避过去。

下一秒钟，那东西就刺进他肩膀部位。小灯道长往后一倒，地上的中年道士翻身起来，掉头就跑！

我正看着，叶诺一把抓住我的前胸：“快，跟上他。”

“跟他干什么？”还没等我疑问发出来，叶诺直接拽着我下了山，顺着树林子，朝着中年道士逃窜的方向追去。

中年道士在月下踉踉跄跄，刚才死中求活的诈术很成功，骗过了小灯道长，其实他也是身负重伤。

眼瞅着就要下山了，中年道士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脚下拌蒜，一脚踩空，从高处摔了下去。

我和叶诺跟着从山坡滑下去，伴随着一阵碎石，我们来到了一处洼地，那道士翻身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诺过去踢了一脚，狠狠地说：“你也有今天。”

她用脚蹬着道士的脸，用极为轻贱的动作，用脚把道士翻转过来，面朝上。

道士脸色苍白如纸，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全身僵硬，胸口莫名两个黑洞，咕嘟咕嘟往外冒血。